王文璋心胸外科主任医师
陈伟呈心胸外科副主任医师
发布时间 2020年07月31日
最后修订时间 2023年08月10日
胸壁感染属于胸外科范畴,近年来胸壁外科的兴起,越来越受到胸外科医师的重视,胸壁感染可分为浅部感染和深部感染,浅部感染指皮肤皮下感染,治疗比较容易,而深部感染指累及肌肉、骨骼及胸腔内器官,治疗比较棘手,病死率高,深部胸壁感染常见于胸心外科开胸术后的并发症。
自 Julian 等[1] 1957 年首次报道以胸骨正中切口完成心脏外科手术以来,这种手术入路方式已经成为开放性心脏手术的标准术式。该手术入路方式给无数心血管外科患者带来了福音,而术后胸骨后切口感染往往给患者带来难以承受的痛楚。
众所周知,深部胸骨切口感染(Deep sterna wound infection;DSWI)的发生率大约为 1%~5%[2],由于心脏外科手术人数相当庞大,因此,实际发生 DSWI 的患者绝对人数成千上万。虽然心脏外科诊疗、监护技术不断取得进展,但是有关 DSWI 发生率方面并没有得到任何改善[3]。
对患者来说,尽管手术本身很成功,术后合并 DSWI 往往是灾难性的,术后病死率高达 10%~47%[4]。有 DSWI 并发症的患者,往往需要再次手术,住院时间更长,花费更多[4, 5],长期生存期显著下降[5, 6]。有理由认为,DSWI 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并发症。
一、按感染病原学和部位及深度分类
二、胸壁骨髓炎的分类
三、胸壁感染的特点
虽然不同感染部位会有不同的症状表现,但胸壁感染的症状以「感染」为主要临床表现,都会有类似的局部红、肿、热、痛症状,甚至发热、寒战、流脓等;感染深及至骨、器官时,可有相应的骨痛、胸痛,以相应器官严重感染的表现。
临床常见术口感染,多发生在心脏外科正中切口术后合并感染 。可分为浅部感染和深部感染,我们以心脏外科正中切口术后合并感染来描述主要症状。
心脏外科正中切口术后合并感染,属于手术部位感染(Surgical site infection,SSI)的范畴。SSI 是指术后手术区切口 / 深部组织 30 天以内或者移植物植入体内术后 1 年内发生的感染,按发生的部位分为切口浅部感染、切口深部感染和器官 / 腔隙感染[7]。
胸骨切口浅部感染(Superficial sternal wound site infections,SSWI)的定义为与手术切口相关且累及周围皮肤、皮下组织的感染[9]。
深部感染,DSWI,又称为纵隔感染,定义为与手术切口相关且累及肌肉、骨的感染,伴有或不伴有胸骨后间隙的感染[8, 9]。
胸壁感染的病因,对于深部胸骨切口感染(Deep sterna wound infection;DSWI)的病因发生因素研究文献较多,早期有许多研究对 DSWI 危险因素进行阐述[3, 5, 6, 8]。
尽管各个研究结果不尽相同,专家认可的危险因素包括[3]: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enter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CDC)给深部胸骨切口感染(DSWI)定义为[6,9,10]:
存在以下三点表现中任意一条:
DSWI 诊断以临床表现为准[6]。胸部 CT 在 DSWI 诊断方面具有高度的敏感性,可以对裂开程度作出评价。核磁影像在早期 DSWI 诊断方面有一定价值[6]。
根据病史、临床表现及局部穿刺培养可做出诊断。主要的检查是局部穿刺和分泌物的病原体培养。
胸壁感染属于胸外科范畴,首先就诊为胸外科。
在没有获得相应病原微生物证据之前,经验抗生素治疗是内科治疗部分的关键。一旦 DSWI 诊断明确,联合应用广谱抗生素最为关键,应该覆盖甲氧西林耐药的革兰氏阳性菌、革兰氏阴性菌以及厌氧菌。提倡从多方面查找病原学证据,只要微生物结果出来,应以培养来指导治疗,经典全身性抗生素治疗周期为 6 周[6]。当抗菌素临床疗效不明显时,通常需要给予抗真菌治疗[6]。
对于 DSWI,外科可供选择的治疗方案比较多。由于各个团队病例选择不同,各地应用方法不同,目前对于治疗的流程和方案缺乏统一的标准,缺乏随机对照试验研究,因此目前无法证明究竟采取哪种方式使患者治疗更加有效。
1963 年,随着闭合抽吸和冲洗装置发明,这种治疗方法逐渐替代了传统外科换药疗法。这是 DSWI 治疗方法学的一次革命性进展。因为它消除了胸部不稳定的状态,有利于二期愈合。随后在此基础上,Redon 引流导管发明,取得了更为满意的疗效。但是,对于延迟出现的或者存在已久的感染患者,这种治疗方案获益不大[6]。
1997 年,一种更加有效的治疗方法局部负压治疗(topical negative pressure;TNP)诞生[6]。如今,TNP 被多位专家推荐为优于传统治疗方法的一种有效的过渡治疗方案[7]。遗憾的是,这项技术至今名称也未统一。
有的文献称之为负压伤口治疗(negative pressure wound therapy, NPWT)。有研究称作为真空辅助闭合装置(Vaccum-Assisted Closure,VAC)。
事实上,三者的描述是同一个治疗理念。国内临床应用 NPWT-VAC 治疗 DSWI 已有报道。有学者认为,延长这种过渡的方案可能是有害的,甚至继发新的感染或者致命性大出血。因此,国外学者建议不超过 3 周[6]。
我们治疗经验表明胸廓重建术在 DSWI 治疗中占有决定性主导性地位,对于常规治疗疗效不满意的患者,最终不可避免要依赖胸廓重建术加以解决。胸廓重建术包括胸肌瓣移植术、腹直肌瓣移植术、大网膜转置术、背阔肌瓣移植术几种不同术式。当皮损严重时,需要在肌瓣移植同时带皮瓣移植,或者两种不同肌瓣移植术联合应用。
根据病损部位、大小、术者经验,不同研究者报道的术式各不相同。国内王文璋等[11]报道了一组 118 例 DSWI 患者接受胸廓重建术--胸肌瓣移植术的疗效。除了 1 例联合腹直肌肌瓣移植术以外,其余单纯胸肌瓣移植术——胸廓重建术均获得成功,其平均手术时间(100 ± 55)min,出血(120 ± 70)mL,平均住院日(14 ± 9)天。随访 40 月,无复发。
尽管没有达成共识胸肌瓣移植术是治疗 DSWI 被采用使用最多的术式;根据病情需要,或者第一次胸肌瓣移植失败,腹直肌瓣移植术或者大网膜转置术是通常的备选方案。究竟哪一种治疗手段更好,后期患者生活质量更高,未来需要更多的研究加以证实。
如果只是皮肤皮下感染的浅部感染,积极配合治疗即可,一般不影响饮食和生活。
而深部感染,累及肌肉、骨骼及胸腔内器官,治疗比较棘手,常常是住院治疗,所以饮食也需要听从主管医生的建议。
主要是由医生主导的预防策略:
如前所述,DSWI 的危险因素中诸如高龄、肥胖、COPD 病史等不能通过术前调整得以纠正。但是,针对可纠正的危险因素,预防措施贯穿于第一次心脏外科手术术前、术中、术后整个围手术期。比如说,血液动力学稳定、血糖的控制、严格的无菌操作、抗生素预防、外科团队精心的手术设计,理论上对于 DSWI 预防是有用的。
术前预防:鼻腔是金黄色葡萄球菌定植的聚居区,而皮肤则是表皮葡萄球菌栖身之所。假定 DSWI 的发生与两者有关,那么鼻腔和皮肤去污在理论上可以减少 DSWI 的发生率[3]。
有研究者在术前应用莫匹罗星软膏涂檫鼻腔,认为能够减少 DSWI 发生率,但是没有得到其他研究者的证实[3]。也有一些研究者给予鼻腔涂檫莫匹罗星的同时,联合给予氯己定溶液淋浴以减少皮肤、粘膜葡萄球菌定植数量,似乎对于减少 DSWI 发生率有效。但是,这些策略的优点还需要进一步研究[3]。
术中预防:Kramer 等的研究[12]认为,多学科强化血糖控制有助于降低心脏外科术后 DSWI 的发生率。
该研究入选心脏外科围手术期患者,应用持续输注胰岛素的方法,将目标血糖强化控制在 80~120 mg/dL,总体观察 18 个月,发现 DSWI 发生率从 2.6% 降至 1%,具有统计学差异,对于预防发生 DSWI 也有一定的预防作用。
术后预防:有关术后预防的研究比较少。绝大多数术后患者送入 ICU 继续治疗。毋庸置疑,术后合理抗生素预防,强化控制血糖,固定术区,术区负压引流,充分镇静止痛,防止术区出血,机械通气支持使得呼吸肌充分休息,选择合适脱机拔管时机,充分合理的营养支持,预防导管相关性感染和呼吸机相关性肺炎,在预防术后 DSWI 发生方面都会起到一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