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菠急诊科医师
王素娜感染科副主任医师
发布时间 2020年02月29日
最后修订时间 2023年08月10日
大家对「非典」这个词的熟知应该都来自于 2003 年那次 SARS 大流行,但实际上「非典型肺炎」在医学上并不是指一个单一的疾病,它是相对于「典型肺炎」而言的一个概念。
广义上来说,非典型肺炎是指除了常见病原体导致的「典型肺炎」(比如链球菌肺炎)以外的所有肺炎。
狭义上来说,非典型肺炎是指由非典型细菌引起的肺炎,比如军团菌、肺炎支原体、衣原体引起的肺炎。
肺炎根据病原体不同(细菌、病毒、真菌、寄生虫),得病的环境不同(社区获得性、医院内获得性、呼吸机相关性等),影像学表现不同(大叶性、间质性、阻塞性等),可以有多种不同的分类方式。
一般来说,由典型致病菌引起的肺炎就称为「典型肺炎」,最常见的有肺炎链球菌、流感嗜血杆菌、卡他莫拉菌等。
典型肺炎的临床表现一般为咳嗽、咳痰、发热、呼吸急促、胸痛等;胸片或肺部 CT 可见到肺部浸润或渗出的表现;通常对抗菌药物治疗反应良好。
不完全是。
SARS 的全称是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即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它在 2003 年时曾有一次爆发流行,流行之初由于人们对这个疾病的认识不足,称之为「非典」。
后来随着研究的深入,我们已经知道「非典」是由 SARS-CoV 病毒引起的一种急性传染性呼吸系统疾病,主要表现为发热、不适、头痛、肌肉酸痛、干咳,重症可出现呼吸困难甚至呼吸衰竭。后来正式把这一疾病命名为 SARS。
而非典型肺炎的概念已在上文提到,不论狭义或广义上来说,「非典」与 SARS 都不完全是一回事。
从广义角度来定义的非典型肺炎其实很常见,尤其是在儿童、孕妇、有基础疾病的老年人、免疫缺陷等特殊人群中。
从狭义角度定义的非典型肺炎其实也不少见,约占所有肺炎的三分之一。
不论是何种原因引发的肺炎,其本质都是病原体突破了身体正常的防御系统而导致的肺实质炎症和损伤,因而在症状上都很相似:
典型的细菌性肺炎通常以呼吸系统局部症状为主,如咳嗽咳痰,可伴随发热等全身症状。
非典型肺炎则通常全身症状重于局部症状,比如明显的疲劳乏力、肌肉酸痛、精神变差等,并且常伴有一个无典型定位症状的前驱期。
另外,非典型肺炎较之典型细菌性肺炎,有更大的重症化倾向,容易出现呼吸衰竭甚至多器官功能损伤,从而表现出相应的器官损伤的症状。
非典型肺炎通常会有更重的全身症状,更大的重症倾向,可以引起呼吸窘迫、呼吸衰竭、全身炎症反应、脓毒症、脓毒性休克,乃至多器官功能衰竭,甚至死亡。
另外,某些特定的病毒所致的非典型肺炎有轻重不一的传染性,可能导致地区甚至全球的爆发性流行,造成严重的公共卫生事件。
从广义角度来说,引起非典型肺炎的病原体包括:
根据病原体不同,非典型肺炎的传染途径也不同。
作为呼吸系统疾病,主要通过飞沫、密切接触传播;少部分传染性强的病原体(比如军团菌、柯克斯体属等)还可通过气溶胶传播。
也就是说,在无保护状态下与明确非典型肺炎的患者近距离交谈、肢体接触、甚至同处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都有可能被传染。
但是,需要强调的一点是,身体健康的正常人是有足够强大的自我防御系统的,只有在病原体接种量足够多并且自身的免疫防御系统受损时才会发生感染。
上文已经提到,身体健康的成年人是可以依赖正常的免疫防御系统来抵抗各种病原体的。
相对而言,儿童、孕妇、老年人、吸烟者、肥胖人群、有慢性共存疾病者(比如支气管扩张、哮喘、慢性心力衰竭、糖尿病、营养不良、肿瘤、长期服用糖皮质激素等),更容易患上非典型肺炎。
对一些强传染性的病原体,比如 SARS-CoV、MERS-CoV 等,人群是普遍易感的,但上述提到的特殊人群更容易发展成重症患者。
符合肺炎的诊断标准:有发热、咳嗽、呼吸急促等典型症状,有呼吸过速、肺部啰音、氧合下降等体征,有肺部浸润等影像学表现。
但疾病进展快,症状体征与实验室检查严重程度不匹配,常规病原体培养未获得阳性结果,常规经验性抗感染治疗效果差,甚至出现明显传染性、聚集性发病的,均可考虑诊断为非典型肺炎。
出现肺炎症状时,医生首先要做细致的体格检查,尤其是肺部的听诊和叩诊,评估有无呼吸音的改变,有无浊音等。
其次是常规的实验室检查,包括血常规、C 反应蛋白、动脉血气分析、电解质等;以及胸部 X 片或肺部 CT 等常规的影像学检查。
最后是分子诊断和微生物学的检查,比如鼻咽拭子、痰液、肺泡灌洗液的培养,血培养,革兰染色,病毒抗原抗体检查,乃至免疫荧光抗原检测分析等。
需要强调的一点是,一般来说,对于典型肺炎或是轻症肺炎患者,进行微生物学诊断并不是必须的,因为结果不会改变治疗。
非典型肺炎患者,根据其病原体不同,在各项检查中会有相应的特异表现。比如病毒或支原体感染引起的肺炎,白细胞水平通常不升反降,肺部 CT 更多见为间质性的、网状斑片状的渗出改变;血气分析提示更早和更重的低氧血症等等。
要明确病原体,主要依靠微生物学及分子诊断技术,比如鼻咽拭子、痰液、肺泡灌洗液的培养,血培养,RT-PCR、免疫荧光抗原检测分析等。
但并不是所有的医疗机构都有能力做上述检查的,并且针对部分重要微生物(会造成严重流行病问题和 / 或导致严重疾病的),比如甲流、乙流、SARS-CoV、MERS-CoV,国家有相应的特定诊断流程和标准。
当查明病原体后,更应该用明确的病原体来称呼这一肺炎,但它仍旧可以划归在「非典型肺炎」这一概念里。
非典型肺炎和流感的区别主要体现在症状表现上,两者都可以有发热,明显的全身症状,如头痛、乏力、肌肉酸痛、全身不适等,都可以有咳嗽,且常以干咳多见。
但流感有明显的季节性和流行期,可以有更多的上呼吸道症状,比如鼻塞、流鼻涕、打喷嚏、咽喉痛、咽干咽痒等,且不容易有呼吸困难等表现,很少出现肺炎的并发症。
绝大部分的流感有自限性,不需要抗菌药物治疗,仅需要对症支持处理即可好转。而非典型肺炎以下呼吸道症状为主,某些病原体还可引起呕吐、腹泻等消化道症状,多数需要住院治疗,且更易出现呼吸困难等重症表现。
呼吸内科,感染科,传染科,部分重症患者可能需要 ICU 住院监护治疗。
看致病的病原体和疾病的轻重程度。
部分年轻、基础身体健康、没有严重并发症的非典型肺炎患者,在保证营养、休息的情况下,存在自己好的可能性。
但还是建议一旦出现症状及早就医,尤其是前文提到的特殊人群,以免延误病情。
非典型肺炎的治疗效果及是否能完全治愈也是根据病原体不同、有无并发症、患者本身的状况不同而不同的。
对于年轻、基础身体健康的非典型肺炎患者,在得到及早、有效的治疗后可以痊愈。治疗手段也以对症支持治疗为主,比如退热、补液、营养支持、卧床休息等,部分有特定针对病原体的特效药物的,可以使用抗病原体的药物。
而对于一些高龄、怀孕、有基础心肺疾病、有肿瘤病史、长期使用糖皮质激素或免疫抑制剂的特殊人群,本身患病后有更高的重症倾向,也更容易出现并发症,相对而言治疗方案更复杂。
除了上述基础治疗外,还可能需要 ICU 监护治疗、气管插管、机械通气、血液净化治疗等高级生命支持手段;并且可能遗留后遗症。
但并不是说重症患者就不能痊愈,还是有绝大部分的患者在抗过炎症爆发期后健康存活的。
不一定。医生会根据非典型肺炎患者的具体情况来判断,年轻、无既往史、无并发症的轻症患者可以门诊治疗,而其他特殊人群的肺炎患者多数需要住院治疗。
根据非典型肺炎的具体致病病原体不同,以及地区流行情况、耐药模式、患者本人的特定暴露史、过敏史、药物相互作用等,医生会选择不同的治疗用药。
如支原体肺炎,可以选用大环内酯类、喹诺酮类抗菌药,如阿奇霉素、莫西沙星等;流感病毒肺炎,可以选择奥司他韦、扎那米韦等抗病毒药物。
但是一些非典型肺炎并无特效药,退热、补液、营养支持、卧床休息等积极的对症支持治疗就是最好的「药物」。
非典型肺炎的患者极少可能用到手术治疗。在疾病急性期,可能因病情需要,行气管插管、胸水引流等有创操作;极少患者可能因为后期出现脓胸等并发症而进行手术引流或肺叶切除术等。
非典型肺炎根据病原体的不同自然病程也不尽相同,但大多数没有并发症的肺炎,疾病高峰都在 1 周左右,大部分患者在 2 周左右症状就可完全消除,但影像学的痊愈一般会滞后一些,多数在症状缓解 1 月以上病灶才会完全消失。
轻症的非典型肺炎患者基本不会留下后遗症。而重症患者,特别是基础就有心肺疾病、免疫缺陷的患者,有可能留下后遗症;后遗症也住院集中在心肺功能的受损。
总体而言不高。
根据病原体、患者基础情况、有无并发症来区分,绝大多数的患者是可以痊愈的。但孕妇、老年人、有慢性共存疾病者(比如支气管扩张、哮喘、慢性心力衰竭、糖尿病、营养不良、肿瘤、长期服用糖皮质激素等)这些特殊人群更易出现重症,死亡率会高于普通人群。
对于非典型肺炎的轻症患者,正常饮食即可。三餐规律,适当增加新鲜蔬菜水果的摄取,增加优质蛋白,如鱼虾类,避免油腻和刺激性食物;适当增加饮水量,特别是在有发热的情况下。
重症患者,特别是出现严重并发症的患者,则可能无法经口进食,需要通过鼻肠管给予肠内营养液,或通过静脉输液补充液体及肠外营养,待病情好转后尽早恢复经口饮食。
在非典型肺炎的急性期建议以休息为主,保证充足的睡眠,避免劳累、运动,注意饮食,戒烟酒;同时注意勤洗手,正确佩戴口罩,对于有传染性的病原体,应严格自我隔离,避免造成疾病传播。
对于自身有排痰困难的,照料者可以通过手拍击肺部来震动气道,帮助患者顺利排痰。步骤如下:
正确的拍击排痰应该会听到一种「空空」的声音,拍的时候还要注意观察患者的反应,如有不适要及时停止,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
绝大多数的非典型肺炎在治愈后可以恢复正常的工作、学习,注意循序渐进,逐步恢复到之前的强度即可。
但少数重症病人在治愈后可能遗留心肺功能方面的损伤,无法完全恢复生病前的工作、学习强度,务必注意量力而行,不要勉强。
非典型肺炎的轻症患者在治愈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运动;重症患者则不一定,重症患者在痊愈后仍需要评估肺功能、心功能及其他脏器有无遗留功能性损害,如存在这些功能损害,那么需要在医生指导下进行康复锻炼,根据耐受情况逐步增加运动量;同时需要密切关注身体的反应,量力而行。
首先在生活方式上:
药物预防:
6 个月以上的小儿可以接种流感疫苗、肺炎球菌疫苗,具体可咨询当地的疾控中心或社区医院。
需要,特别是流感疫苗,对于 65 岁以下的健康成年人都推荐接种;对于 65 岁以上和高危人群更建议接种,比如孕妇、免疫功能受损、基础有心肺疾病的老年人、密切接触者以及一线医务工作者。需要强调的是,疫苗需要每年接种一次,一般选在流行季节前接种。
老年人还建议接种肺炎疫苗。